上次大军也是在这里跟槐花过七的,对屋子的摆设很熟悉。一座土炕,两张靠背椅,一张八仙桌子,八仙桌子上挂着主席像,仅此而已,
杏花的身材很健壮,跟男人一样魁梧,坐在炕上跟堵墙一样,几乎将半截土炕压塌。
她张嘴巴嘿嘿一笑:“姐夫,你来了?”露出一口黑锅底似的黄板牙,把张大军恶心得差点把一肚子面条吐出来。
杏花的样子太丑了,满脑袋焦黄的头发,稀稀拉拉像个鸡毛掸子,她的皮肤很粗糙,手上长满了老茧。
因为小时候出过天花,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了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捅了个马蜂窝,把马蜂窝摘下来挂脸上了。
张大军没说话脸先红了:“来了,来了!”
“姐夫,你坐,你坐,你喝水不?”杏花还挺礼貌,对张大军很亲。
“我不渴,不渴。”
“那你累得慌不?”
“不累,不累!”
“姐夫,你过来,坐俺身边。”杏花一边说,一边抓住了大军的胳膊,把他拉到了炕边。
“喔。我坐椅子上就行了,你坐你坐。”张大军使劲甩脱了杏花的手,坐在了靠背椅子上。
姨妹跟姐夫拉拉扯扯,张大军感到十分窘迫。
杏花不但长得丑,声音也不好听,又粗又状,如果她有的话,铁定是个男人,肯定不用化妆。
这妮子脑子不够数,说好听点是老实,难听点就是憨傻,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是心眼实诚。
坐下以后,张大军不知道该说啥,毕竟跟姨妹没有共同语言,他就没话找话。“杏花。”
“啊?”
“你知道过七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