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鸡已经叫了,磨盘村就骚动起来。
需要上煤窑的人们都陆续起床,开始做早饭,收拾行李,一家家的炊烟慢慢升起。
庆林的娘和他爹李大虎也起来了,老太太给儿子炒菜,李大虎忙着准备干粮。
行李收拾好以后,他就去敲四个儿子的房门:“庆林,起床了,该走了。”
“哎,我知道了爹。”李庆林提着裤子从东屋出来,癔症着脸,先上茅厕拉了一泡尿。走出茅厕的时候,往玉环的屋里看了一眼,玉环还没有起。
李大虎当然知道儿子的心事了,就咳嗽一声说:“你去给她告个别吧。”
庆林点点头,去敲玉环的房门:“棒棒棒,棒棒。”
“谁呀?”玉环在里面喊了一声,声音不大。
庆林说:“我,庆林。”
玉环打开了房门,脸蛋先红了一下:“庆林哥,啥事?”
庆林说:“今天我要上煤窑去了,这一走说不定年下才能回来,我会……想你的。”
玉环的脸更红了:“庆林哥……我……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想,我考虑很久了,咱们俩……”
本来玉环想说,咱们俩离婚吧,可话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庆林出去打工进煤窑,煤窑里很危险,活着进去,你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翠花嫂的男人三喜,就是山洞塌方的时候,被一块石头砸中了腰,才落下的残废。
她只好说:“你小心点,你身体不好,别干太重的活儿。”
玉环虽然不喜欢庆林,可她觉得庆林这人不是很坏,至少比他二弟高林强得多。再说离婚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庆林说:“玉环,我是出去挣钱,等我有了钱,我让你过好日子,给你买耳坠,买项链,买镯子,都是纯金的,你……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