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留守女人

作者:八月草


  喻凤爬在桌上在给他男人写信:
  李龙:
  你的来信我已收到了,谢谢你的关心,你不要担心家里了,你应该相信你老婆不是很懦弱的一个女人,会撑好我们的家的,你就不要寄钱回来了,有钱就存起来,存整数吧,我家里不要用你的钱了,我圈里的猪二十头在七月的时候就可以卖十头了,我养了母猪,也怀上了小猪了,下一月我又可以卖一头牛了,我在家虽然累一些,没什么,为了三个儿子以后有书读,有房住,能娶上老婆,我也心甘情愿,加油吧、、、、、、、、、、、、。
  小孩子白天玩累了,晚上睡得早,何满一人孤伶的照着镜子,镜中的月是饱满的月,还有几分妖娆。她慢慢往脸上涂着雪花膏,好久都没涂过了,今夜为谁而涂,为谁守着淡月色的夜晚,难道庭院深深的墙角杏,今夜也奈不住寂寞依然的要伸枝出墙外吗?
  在张三分的家里,他们在闲谈着白天张袅与公公婆婆吵架的事。李响也在,他是张三分的常客,有什么事他也来,没事寂寞了也来,也就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也时她老婆也过来凑凑热闹,外人也看不出她的内心里是啥想的,外表非常的平静,该吃就吃,该干活就干活,该上街时就上街,像男人高大魁梧身板的她,是个白丁,真是没见过她跟李响生过什么气,真让人难以琢磨的一个农妇。
  张袅不是人,在怎么样也不能咒公公婆婆去死。三分的公公吸着叶子烟说。
  公公婆婆也不能在人多事多的在坡上大骂张袅的那些事,丢还不是丢的何家的脸。三分接着公公那话里的话说。
  还是婆婆精,忙说:他们都不对,骂来骂去只让人看笑话,好歹一家人在一起有缘,何必争来争去,一家人就要像一家人,自己家人都不维护自己家人,那有什么意思,我看他们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家伙。
  李响笑着说:他们都是些没文化的人,想想何杉也可怜,有病没钱看,养了三个儿子在外面打工却都不给他寄钱,想想张袅的处境也可怜,听有人从外面回来说张袅的男人在外面包yǎng了个情fù。哪还想着自己家里还有个婆娘小孩和大人阿。
  这个世道真的不好,还没有那几十年的人老实了,养儿防老,怕是一场空了,还不如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买包老鼠药,自己没有能力生活的时候就把老鼠药吃了,以免受折磨。公公若有所思的说。
  三分不喜欢听他公公的这话,分明那话里埋着意思,像是说,你今后三分不孝我,我就吃老鼠药死了算了。三分没有言语,只有些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婆婆常常是个搞圆场的高手,嬉笑着说:你个老头子是他妈个粗人,你懂不懂,现在的人比过去的人懂文化得多,大多数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最讲文明孝道了,你是大叶子烟抽多了,呛得慌。
  李响觉得蛮好笑,便打了两个哈哈,说: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休息了,李大叔,你们明天和三分一起赶紧割完田里的麦子和油菜,最好和地里的油菜麦子这两天把它突击完,我们的加在一起,三天时间差不多,就能全部收割完了,在这三天过了就有一场大暴雨,雨下了好耕田插秧。我明天就不跟你们一起干活了,我要去开会,乡上来通知了。
  好吧,睡早一点就好早起床。李老头说完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烟灰;:走啊,老婆子。走吧,你个老头子。婆婆回敬道。公公走出去了,婆婆走在门口还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屋里,李响还坐着的没动,三分一样坐在那里没吭声,婆婆心里多少还是替儿子难受,那有什么法啊,什么法才能断了他们的孽债。这样的问题一直楸着婆婆的心,也不能像朱英那样扫媳妇的脸,那样说不定就整散了儿子的家,装着什么事都没有,也许还能保全儿子的家,至少比吴宝强,吴宝什么都没有,但他的大儿子还有两儿子啊,也不错了。婆婆就这样想,也就这样的回去了。
  听见婆婆的关门声,三分走到门外向外探了探头,又轻轻的关上门,回头笑盈盈的望着李响,李响脉脉的也望着他,动情的叫道:三妹、、、、、
  哥哥、、、、。三分深情的回唤着,然后悄悄的走到旁边的里屋。看看两儿子睡着了,把他们的灯拉熄了,转过头来,扑进李响的怀里,在一次的唤道:
  哥哥、、、、。
  三妹、、、、、。
  他们差不多天天相见,在几夜没相守时,缠绵在一起还是那样的热烈,亢奋,出墙的红杏竟是那样的风sāo和澎湃。
  何杉本身今天的病情就发作了,加之和媳妇吵了一大架,肝胀肺真有些不好受,朱英在徐然那里借了钱,跟何杉看病买药,又给他买了些他想吃的东西。晚上,老俩口像霜打的茄子,早早的朱英把药给何杉熬来喝了,晚饭都没吃多少,俩个老的就偎上床了,是睡是痛是恍是迷,都不是那么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