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留守女人

作者:八月草


  张袅,歇息了,骂啥子,留着精神割麦子吧!喻凤在那边的地理边割麦子边向张袅喊话。
  张袅,你吃多了,不消化了,算啦,别骂了,烦不烦呀。黄莲也在她田里割麦子实在听不下去他们的叫骂便大声的对张袅喊。
  村上年老的孤寡老妪颤巍巍的站在晒坝边力不从心的喊:何杉,朱英你们别和媳妇吵架了,你们是大人,让着点吧!也没有人说你们是傻子哦。
  双方骂人的话伤得对方越深,就越难以收场,他们只顾自己骂得解气,那听得下那些好言的劝说。
  李响,李响,你在干吗,身为一个队长,你不制止,还在看戏吧!这是在耕地的五十岁的上门男人在他地里有些气愤的对他对面割着麦子的李响喊。
  李响笑着说:他们喜欢骂,让他们骂够了就自然的消停了。三分就在他旁边割着麦子说:这样也不妥,有失你的信誉,你还是多少做做样子去劝说一下。李响一听三分的话,丢下镰刀,把手上的麦穗放在地上,笑呵呵的说:好,听夫人的话,男人去也。
  李响人还没走过去,声音雷似的炸了过去:张袅,朱英,何杉你们听好了,你们在吵,就回去吵,我给你们摆上茶水,整好凳子,叫你们安心的坐下来吵个够。他们一听到李响的声音果真收敛了下来。何杉见李响走了过来,急忙诉苦道:李队长,你来了,你来评个理,那个不孝之子一年四季没有管过我们两个老家伙,今天早晨,我去跟她要点钱我去看病,我的蒜气病又发了,那个不孝之子一分钱不给我拿,还说她都没钱,说她用钱都是李秀才家媳妇那里借的,气不气人。分明我儿子给他寄了钱她还骂我儿子没有给他寄钱,所以就不给我拿钱,就看着我痛啊,那个毒蛇。
  还没等李响开口,朱英也气咻咻的说:是哦,她妈杂皮的,给大人拿点钱就没有,给野男人买酒喝就有钱,给野男人煮好吃的就有钱,我们都别想吃上她一嘴。我把她的女儿养到七岁读书了才给她,她就是这样报恩的吗?那个东西真的该短命。
  朱英的话还没完,那边张袅的话又对阵说开了:你儿子在外又嫖又赌的,一分钱都没给我寄过,我拿什么给你们,你们有空了也不帮我干活却在小店打麻将,张三分的田地都是公公婆婆帮着干的,你们像大人嘛,有男人来给我帮忙干活你们又怀疑我偷人了,我一个女人耕田犁地是我能干得了的吗?这日子怎么过啊,我不活了。张袅话还没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情绪激动的索性摔了镰刀和手上的麦穗,啪的坐在地上放声的大哭了起来。那一声声的怨气,伤感和无奈与孤寂尽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现代化的经济所留给了这些守着活寡的女人们,她们成了新时代的牺牲品。
  李响听那一声声的哭泣,一个男人的心里多少都起着一丝怜悯,有些偏袒的说;:何杉,你两就忍一忍吧,毕竟儿子不在家,媳妇那么年轻一人守住那个家,也不易,有的事情看开一些,毕竟还要靠她来养活你两个孙子,不看尚面看佛面吧!没有钱,在徐然那里去借来先用用,油菜麦子收割了以后卖了就还他,我去给他说,就当是我借的哦。
  何杉和朱英听了没在吭声,但还是说了谢谢。
  李响又走过去劝慰还在嚎哭的张袅。这时,一个嘹亮而又带着几许哀愁的山歌又一次传遍了整个山村:黄穗穗的麦子黄酒酒的脸,恍幽幽的心事妹妹的眼,楸着哥的肺呀楸着哥的肝,莫等春风笑傻了俺、、、、、、、、、、、。那是吴宝在那边的一个小山坡上无奈的唱。
  白天繁忙的景象到了夜晚以是一片宁静,晚风轻拂拂地吹,月色淡淡的撒,迷迷蒙蒙的摇曳着夜间不安分的思绪。黄莲倚窗望外,点点月光,树影婆娑,想着自己的男人啊,以在他乡,昔日的温馨以成晚晚的追忆,四月五月啊,是男人拱扛的天,女人那嫩嫩的柔弱的双肩怎么能扛得下这个季节的折磨啊!抬头看见的是女人,低头看见的还是女人,这是女人的世界,在这里的天空里,已经没有一个像样的男人在田地间一展雄风了,只有那半老的老男人喘着粗气的在田间地头撑着犁耙了。有谁能解此重任啊!她想到了张三分,她的公公婆婆还有力帮她干重活,还有她的相好李响,他们就是两口子样,干活差不多相互帮忙在一起干,上街也是一起去的,他们就是那样和谐的生活着,他们两家就是那样的平静,没有像张袅和婆婆公公那样的吵闹过,人与人的思想为啥就有那么大的不同呢?她又想到了刘牧,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男人,他那玉树临风的身姿,他就不是那田间地头能撑着犁头的料,他不是李响,他只是她寂寞生活的一束罂粟花,不想他但却偏偏常常想起了他,他又有好久没来了,在她的内心里,在这迷幻的夜晚,她真的想他,心里哀愁的呼唤着他:刘牧,你在哪啊!、、、、、、、想着想着,倒在枕头上,酣然的进ru了那二月杏花的灿漫之中的梦乡里,挽着刘牧的臂弯逍遥在花丛间,又像是拉着她男人李腾的手,笑啊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