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留守女人

作者:八月草

雨水滴滴答答的下着,天地间显得如此的凄冷,王冬花在家里安排着大的孙子们吃完早饭上学去,她也一边哄着小的孙子吃饭,但柳花的房子的倒塌使她非常的楸心,也掂挂着还在坡上找柳花的媳妇们,望望门外迷蒙的天空。她还不时的叹着长气。
  女人们踩在溜滑的泥泞在田间地头,她们沙哑的,尖细的,粗蛮的嗓音焦急的呼唤着柳花,可是山川河流依然的那样沉静,老天还是虎着脸淋着人间。没有谁来回答女人们的悲伶的呼唤。曾经为了那地界的侵略和牛羊的践踏对方的庄稼所造成的不悦和肆意的谩骂,忽然间在房子的倒塌中释怀。人性美好的一面在此时显露出来,她们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和伶惜,放下自己非常忙碌的农活,也要找寻朝朝夕夕的同村人。
  最爱美的黄莲,此时的她一身透湿,还摔了一跤,衣服裤子都傅上了稀泥,脸上还沾着泥土,
  喻凤挽着高高的裤角,看上去风雨难当她的去路。
  单玲珑像一只雪球,披着薄膜遮雨的她迟缓的滚动在田野上。
  女人们怀着希望的出去找寻而又无比的遗憾和失望回来,老秀才神经质的问着一个个回来的女人们:“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女人们的回答头都像风一样被吹着摇摆。
  此时的老秀才绝望的跄踉的走到那两块掰不开的墙土前,弯着腰,使劲的喊:“柳花,柳花,你还在吗?说话呀!柳花、、、、、。”
  “大叔,大叔啊、、、、、、!”这一声大叔的喊叫,女人们顺着生声音回过头去:“柳花背着孩子,拿着伞。泪眼滚滚的站在那里喊着在呼唤她的老秀才大叔。
  老秀才回过头看见柳花的一霎那,长长的缓了一口绷紧的气。感觉全身才畅快了。
  女人们惊喜的喊着“柳花,柳花,柳花还在啊!她没死啊!她们呼啦的一下围了过去,黄莲说:“柳花婆娘,你埋在哪去了,害得我们找你现在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玲珑说:“柳花,我们以为你在做早饭墙倒了把你上送天堂了,怎么又来人间干吗?马上就要插秧了,累死你。”
  张袅说:“呵呵!辛好你没死,你不能死啊,你做鬼,我们怕哦。”
  三分说:“柳花,你命大福大,祝你还要生个幺儿子。”
  喻凤说:“柳花,你去哪了?怎么我们都没找着你?怎么你现在才回来。”
  柳花哭兮兮的说:“我天没亮就背着孩子去千佛山找我的哥哥来给我耕田,谁知哥哥前几天被他亲家叫去他那里打工去了。被我走了空路。”
  瑞祥嫂还没等柳花话说完忙抢着说:“你走了空路也值啊!,柳花,划算。老天的安排啊!要不,也许现在我们还在给你烧纸请人给你做棺材了。”
  这话说得大家都齐眼看瑞祥嫂,瑞祥嫂才感觉话说快了说了不吉祥的语言,忙用手捂着嘴。此时的柳花看着只剩下那两间偏偏的破屋和一堆废墟,一股疼痛的酸楚袭击着她,她拨开女人们,走过去站在自己的破门前,悲伧的哭着。
  “柳花,你哭个鸟,笨女人。倒了多好,早就该倒了,要是倒得早的话,说不定你现在就住上了青砖瓦房,泥巴房子现在谁稀罕啊!别乱费你的表情了。”
  “是啊!柳花,你哭个球,倒的也是泥巴坨坨,又不值钱,还伤哪个心干吗?以后啊!送你泥巴坨坨房子你都不要,不信你以后看看吧!”张袅嘻嘻的接着黄莲的话说。
  老秀才也露出笑脸,劝慰道:“好了,柳花,别伤心了,泥巴房子现在像他们说的那有,不值钱了,倒了就倒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人安全,只要有人在有生命在还怕没房子吗?”老秀才对柳花把话说完,又转过来对瑞祥嫂说:“瑞祥哦,你以前不是挂面有两间空房吗?你都没挂面了,借柳花住住行吗?”
  “哦。对。那两间是空着的,我码了些麦穗在里面,等天晴了我就把麦穗脱粒了,就可以住了,不过,现在反正我一人在家,两孩子都到到镇上读书去了。柳花先跟我住一阵子无妨”。瑞祥嫂热情的说。其实,瑞祥嫂没文化,是个马大哈,不过心肠也蛮好的,本身她跟她男人在家挂面生意还可以的,村里的人都知道瑞祥不会算账和看称,每每她男人不在家时都来换面的,都叫瑞祥吃了不少亏,挂面生意做了几年没有赚到钱,还成了亏空和一些欠账单,瑞祥的男人一气之下出门打工去了。留下瑞祥在家种田和管孩子。
  在老秀才的安排下,瑞祥接了柳花住到她家去了,至于柳花的粮食和家什。砸坏了没用的就确实没用了,好的被子衣服床、粮食都还在剩下的破屋里,老秀才说,等天晴了才能去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