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留守女人

作者:八月草


  黄莲走出去,见婆婆还站在晒坝上向着这边望,询问道:‘嫂子去了吗?何满和玲珑呢?
  ‘他们都去了,你快去领吧,被别人领完了,你又要到镇上去买,多麻烦。婆婆催着说。
  黄莲‘恩’着,一边锁着门。
  黄莲走到队长李大响的晒坝上时,一群人早以围着李队长叽叽喳喳的,有的拿一袋玉米翻看着,有的手上正数着钱,有的拿着玉米还在评判着好坏。黄莲走过去,夺过张袅手中的一袋玉米,说:‘一袋多少斤啊,多少钱一袋。’
  张袅笑着的看着她说:‘两斤一袋,五块钱一斤,你买几斤种啊。
  ‘这买得了多少啊?一个人在家里,种不了那么多,种那么多也值不了几个钱啊。黄莲坦率的说。
  正在给人发玉米种的李响抬起头来嘻笑着说:‘谁说种多了不值钱,现在值钱了,乡上下达了通知,大力发展养殖业,根据我们这里水源不行,就只有多养猪,种玉米养猪是最好的饲料,养好的猪不用你们操心,有专门的人上门收猪,不用请人抬猪上车,别人有专门的抓猪队,猪价今年很高哦。
  玉凤若有所思的接着说:‘猪介高了,粮食价那么低,不如拿粮养猪划算些。’
  何满说:‘大嫂,是都是这个道理啊,男人们不在家,猪价在高有何用,我们也种不了那么的粮。养不了那么多的猪啊。
  单玲珑说:我自己还养不活,就别养猪了,种半斤玉米自己吃就不错了。
  张袅的公公吸着叶子烟一脸土麻子的脸上豪无表情的说:‘国家政策在好,我们也无能为力了,老了,种点玉米,养一个猪有过年肉就不错了。
  李响望着才拿一袋的三十五岁的老光棍吴宝说:‘你种多少。
  吴宝说:‘一袋还种不完。
  李响一听他这话,语重心肠的说:你年轻体重的,你就不能多种点,多养几头猪,改善一下环境,好取个女人,成个家。你还是不是男人。
  吴宝嗫嚅的说:你是都是男人就是个野男人。
  吴宝的话说完,引来在场的人们怪目怪样的笑声,惹得李响脸有些发青,怒气的骂道,‘滚,不识好歹的东西。
  吴宝给他做了个鬼脸,拿着玉米走了,边走还边哼着小调:天上月儿你快圆,幺妹想我把门开,大黄狗儿你别嚷,幺妹和我有戏唱、、、、、、、、
  张三分就站他婆婆的身旁,别人都笑了,她脸却红了。
  真是人的心思惹风吹,真也是欲吹欲深难收心啊。
  他们都陆续的买了种子回去了。
  黄莲和张袅站在油菜田边说着闲话。
  张袅,你刚才看见没有,吴宝说李响是野男人,分明就是说他是张三分的野男人,张三分的脸都红了。
  看见了,黄莲,她婆婆当时没啥表情,还淡淡的笑,好象不知道张三分跟李响偷人了。
  哪里不知道哦,她能怎么样,不依着张三分,要是她跑了,大儿就守寡了,二儿也是光棍,在说张三分有两个孩子,真跑了,她婆婆负担得了吗?那老太婆精着呢。
  那李响的老婆怎么不闹呢,他们的事都明摆着,还有谁不知道的。
  李响的老婆生得牛高马大,只会割草,放牛,种庄稼。她懂个屁。
  黄莲,你男人又给你寄钱回来没有。他那里好不好
  上月才寄了,怕要在等两月吧。他说他那里还行,谁知道行不行。你呢?
  今年都过了三月了,他说没钱寄,那个皮杂种,他就不知道家里有两孩子,春上要买种子,化肥,农药须不需要钱用,当他妈的什么男人哦。
  提到钱和男人,张袅满身是气,黄莲安慰了她几句就走了。
  第二节
  油菜花以谢去了一大半,露出青嫩嫩的象花刚针似的角儿了,绿油油的青草在微风中柔绵的摆动着,清脆的鸟儿在述啼着。黄莲在油菜田边挖着他的地儿,在和煦的阳光下流淌着细密的汗水,在春光的映衬下,泛着红光的脸狐媚动人。也许是累了,还是这个多情的季节给她蒙上了一丝忧郁。她扔下锄头,坐在油菜田埂上,默默的想着心思,想着她的男人,去年飘雪的时候就离开了她,男人说,她这样美丽的女人不应该住在这个土墙房子里,也不应该整天穿着泥巴鞋在地里田间游荡,他说他要让她穿着白皮鞋,穿着白花镶蓝的裙子,飘然的走在大街上,在飘然的回到她的白墙红地板砖的房子里去。她不让她男人出去,而他男人就是这样给他设计着未来的。她禁不住男人描绘的蓝图的诱huò,她放他走了,走时留给她一道深深的吻。结婚以来从没离开过男人的她,才深深的感应道生活是多么的孤寂,从没让她做过粗活重活的她感到是多么的吃力,然而,才二十六岁的她,搁久的玉体象涨满的一潭春水,在涌动着,荡漾着,她多想有一只船帆能划进去,尽情的邀游,尽情的摆度。她经常睡在床上就那样浮想联翩,按赖不住时,她也多想有一个男人,即便是吴宝那样又丑又老的男人她也要。她就那样在夜晚深深的时候特别饥渴的想啊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