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者:欠扁之包子

第二十一章
  师三爷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讶异了一下,却是很快又激动了起来。
  裂瞳看了表情复杂的裂空,又看了看炎招出的杀手,心下放松了不少,炎还真是考虑周全,否则自己可就要当着小空的面杀他的朋友了。
  不久,场上形势陡转,有些疲乏的师花两人难挡多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配合攻击,很快伤痕累累,师汝本已受伤,现下失血过多,眼前已经模糊,只能看见花沁人衣上血迹斑斑,身体踉跄不已,阴谋,总算和沁人并肩作战了,却又是一场阴谋,算了,现在的遗憾只是,因为自己,要沁人丢掉性命……
  想着师汝便缓缓倒了下去,花沁人心下担忧,却分身无术,慌乱间又连中几剑。
  裂空几次想出手相助都被裂瞳轻松挡了下来,最后犹豫再三只能对裂瞳说道:“瞳大人……他们真的一定要死吗?”
  裂瞳看着面露哀求之色的裂空,却是撇开头去,“瞳……哥,除去的话,不一定要死啊。”裂空继续说道,见裂瞳已有犹豫之色,便索性说道:“友人有难不救,裂空不做那种小人。”而后手中的剑一横便割向颈间,霎时见。
  裂瞳看着语气坚决的弟弟,转过身去,身形一转便出现在简居门口:“炎,让他们住手。”
  炎轻轻看着裂瞳,嗯,总算来阻止了,看来弟弟的魅力还真是不可挡,哼,虽然不乐意,但是至少不用真的杀掉这两个大好的把柄了,这样便不怕师三爷翻脸不认人了,唔唔,每年五分之一呐,但是这两个人,放不得。
  “不行!无忧阁已经受了委托了!不能出尔反尔!”师三爷着急道,裂瞳不再废话,直接介入了打斗。
  瞳你,真是深知我心呐,炎想着,说道:“住手!”而后对着面有不甘的师三爷说道:“师老爷,不是在下不肯帮呐,这个人是阁里的高手呐,在下的杀手拿他没有办法。”
  “那是你们的事,无忧阁受人之托,没有完成可是要……”
  “可是要什么?”裂瞳冷冷地打断了师三爷的话,师三爷不想失了这根救命稻草,底气不足,终是没了下文,炎打了个圆场:“师老爷,除了这两个人,无非是他们碍事而已,将他们押进无忧阁,师老爷也便可高枕无忧呐。”
  师三爷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裂瞳,看来不能要求太多了,这样也不错的,无忧阁也不想失去这单生意的,等自己有了实力,哼,来日方长……想到这里师三爷点了点头。
  炎挥了一下手,便有黑衣人背起师花二人,几个点地便迅速冲出山去,而后师三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然后带着还能动的人离开了。
  裂瞳回到大厅,还未说什么便听得裂空说道:“谢谢,我,我先走了。”裂瞳明白裂空此时情绪复杂,便由他去了。
  却说这厢白隐带着发财进宝二人去洗漱,将沾了各色毒药的洗漱用具递与两人竟是无事,方才确定两人与笙医关系甚好,因为即使是锁魂草,必须日食三根,以特殊方式调制,搭以各种名贵药材,逐渐改变人体的血液成分,如此七年方能保人百毒不侵,如此大手笔,即使是笙医,也万万不会对一般朋友施用。想到这里,白隐趁两人不备,点了穴道,却苦于如何处置,却听到外面喊杀声丛起,困惑之余打开门想出去一看究竟。
  刚走出门,简行便一头撞人怀中,原来简行见师花两人渐落下风,自己又无法相救,无奈之下只能来寻找白隐,此时简行见白隐出现,急忙说道:“隐,无忧阁的人来找沁人和阿汝,现在他们快撑不住了,快去救人啊。”
  无忧阁?白隐细细地回味了一下这三个字,突然笑了,嗯,好像有戏看了,无忧阁对笙医,想想就好有意思。想到这里,白隐安抚了一下怀中的人儿:“不要担心,我马上去,对了,行儿先睡一会儿吧。”
  简行争辩道:“我和你一起去,我……”话说到一半简行便在白隐怀中沉沉睡去。
  白隐抱着简行走到大厅,只见门口断肢残腿遍地,简居的黑白之色被鲜红侵满,叹了口气,行儿,我们离开这里吧。
  再看时却只见裂瞳一人,便走上前去:“无忧阁行事真是利落。”
  裂瞳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在下是来送礼的。”裂瞳仍是漫步前进,白隐叹了口气:“你弟弟带来的两人……”
  “我见过了,你不会是想说大的是发财公子吧。”裂瞳出声。
  “正是,发财公子与笙医关系非浅。”白隐说道。
  “江湖人都知道。”
  “若是想调查笙医,这两人是很好的切入口。”白隐不温不火地建议道,裂瞳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白隐笑了:“有了笙医的把柄,无忧阁可以做许多事呐。”
  裂瞳回过头,定睛看着白隐:“若你是无偿的,我便收下了。”
  白隐笑笑,点了点头:“最好早点领走他们哦,在我放火烧了这里之前。”
  裂瞳扯了扯嘴:“带路吧,我一个人可是会绕晕的。”……
  简行自白隐怀中醒来,只见简居火光冲天,漫天的热气模糊了简居原有的纯净黑白,模糊了刚刚留下的赤色污秽,师三爷留下的人中还有部分剩了口气,在火焰中提上了气开始奋力挣扎。
  简行看着那些白隐精心栽培的花木慢慢变黑蜷曲,而后失去生命力,看着受伤过重本已无救的人更快速的死去,突然头痛欲裂,往事像无数的刀刃冲击着自己的大脑,自己想记起些什么,直觉却告诉自己不要记起,忘记着,忘记着才不会痛苦;自己想抓住些什么,却浑身乏力,终是什么都抓不住,只能任由它们离去。
  简居里留下了很多,自己却再也不会了解了,索性,连同简居,连同原有的一切,通通忘了吧……心,心好像窒息了,简行痛苦地抓着胸口,白隐紧张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挣扎不已,只能轻轻地安抚着,简行突然抬头,看见白隐担忧的神色,突然皱着眉笑了:对啊,只要记得他,便好了……